阿酒

*说一点题外话。昨天写了一个小短篇，收到了很多回复和小心心，开心的在床上打滚。作为故事的缔造者，相信不只是我，所有的作者都喜欢被评论，这些简短的话让我们知道，这个故事并不是我一个人在自娱自乐，有人会关注故事里人物的喜怒和命运，大概就是这样的共同感受让作者和读者连在一起，让我们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嗨。尽管知道自己文笔渣渣的，但还是希望以后也能越来越多的收到大家的评论，能透过马甲和共同喜爱这对cp的你们交朋友。谢谢(●'◡'●)ﾉ❤
(嗯……还是感觉短篇比长篇受欢迎呢QAQ)

＊从这章开始大概就要为最后搞事情铺垫了，会有新角色出现

前文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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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

露易丝·莲恩是一位优秀的傲罗——足够优秀，却难说讨人喜欢。

作为一个巫师，她有极高的天分。她的名字被伊法魔尼*（注1）前后三届的学生熟知，甚至考前都要拿出来念叨。一年级时她对魔力的操控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到高年级的时候，她甚至对感知其他的人魔力*（注2）有了些无师自通的研究。

而抛开巫师的身份，走在充满麻瓜的街道上，露易丝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女，属于走在路上会被男人们多看两眼的类型，一大半的男人都会对于她坐同一间办公室有些兴趣。

然而在MACUSA的办公室里，她却总被绕着走，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怪胎。

在魔法界，总有些事是巫师们尽量避免谈起的，比如黑魔法，比如默默然。

露易丝却十分不一样，她的桌子上摆满了奇怪的古籍里抄来的史料，大部分关于巫师们谈之色变的默默然。

她研究默默然，看上去好像以研究这种几个世纪销声匿迹的邪恶力量为人生目标。在MACUSA的同事们之前，甚至伊法摩尼的学生和老师们都知道，露易丝·莲恩是一个默默然专家。但是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对这种邪恶的生物感兴趣。

来到MACUSA工作的第二年，这种热度甚至更加热烈了。除了对默默然的更加疯狂地研究，她还开始关注纽约的都市传说，比如“蝙蝠”。

“嗨，露！”坐在露易丝对桌的拉娜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慷慨的把其中一杯放在露易丝的面前。她是整间办公室里唯一一个能够忍受露易丝轻微神经质的姑娘。

“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露易丝烦躁的挠挠头。

“什么？”拉娜侧身看露易丝面前的报纸——麻瓜的报纸，上面都是些平平无奇的八卦报道。

“‘蝙蝠’！拉娜，他已经很多天没出现了。”

“梅林啊！”拉娜仰头叹了一口气，“充其量是个都市秘闻吧，你还在关注啊。保不齐是什么地震气流之类的，何必这么紧张兮兮的。”

“那里有魔力的波动，拉娜。”露易丝把报纸丢到一边，疲惫的按了按鼻梁，“虽然很微弱，但我能感受得到，有什么东西在纽约城里。”

“可是默默然都消失几个世纪了，他们早就是历史了。”

可是我见过。

露易丝把话悄悄咽下去。

桌上的闹钟突然玩命的叫起来。“天啊……”露易丝毫不客气的关上闹钟，“我忘了今天有个采访，《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佩里让我去。”

“也许你可以跟他聊聊默默然。”拉娜耸耸肩，“说不定他也跟你一样是个狂热分子呢。”

露易丝翻了个白眼，“别扯了，佩里说，要是我敢扯关于默默然的一个字，他就把我从傲罗堆里扫地出门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嘛。要不是上头有佩里，我看你早就上天了。”

“切——”露易丝怨念的出了一口气，“听说来的是个新人小记者，英国来的，也不知道好不好骗。”

拉娜笑着推了一下露易丝的肩膀，“我看这位小记者可要倒霉了，碰上你。”

而此时此刻，这位小记者正站在MACUSA的大厅里，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克拉克曾有幸随玛莎参观过伦敦的魔法部*（注3）。从一个窄小的电话亭进去，飞快的下潜到地下，才是魔法部真正的地址。而MACUSA却完全不同，她被魔法保护着，光明正大的隐藏在一栋现代化的建筑里，真实的阳光穿过魔法的屏障，落在气派的大厅里。

克拉克有些拘谨的坐在一张长椅上，一只家养小精灵正在卖力的擦拭他的魔杖。

“克拉克·肯特。我猜。”

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面前，一个干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克拉克抬起头，露易丝正抱着手臂看他。

“是的。”他连忙站起来，“莲恩小姐吗？”

“别这么拘谨，是我迟到了。”露易丝打量着面前的小记者，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微微供着后背，背着一个单肩公文包，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露出一点白衬衣的领子，活脱脱一个被前辈骗来修罗地狱的新人。应该很好骗吧，露易丝偷偷侧头看着拘谨的年轻人想。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在说话，我知道附近有个不错的咖啡厅。”

克拉克乖乖的跟在露易丝身后。看上去她会是个健谈的人，也许这次的稿子会容易一些。毕竟，他一点也不想把关于布鲁斯的事写到《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上去。

他们在一家咖啡厅坐下，絮絮叨叨了很多无意义的客套话才开始切入正题。

两个人都不太认真，让这段采访像是说相声，一唱一和，把一件有些严肃的魔法袭（竟然说我有敏感词）击事件说成了大惊小怪的巫师们无聊的自我怀疑。这倒是正中了两人的下怀，于是他们的合作也就越来越愉快，甚至说起了没营养的笑话。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下起了雨，在低温下变成了细小的冰碴，砸在玻璃上发出噼噼啪啪的细响，落在地上积起浅浅的水洼

“今天天气不太好啊。”露易丝抿了一口咖啡，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空气里有些压抑。也许只是天气的原因。

“是啊。”克拉克附和。他已经差不多该回去了。天气不好，也许会在路上耽搁，他想早点回去，布鲁斯还在等他。

一个男孩从他们的桌边跑过，碰掉了克拉克挂在椅子上的单肩包。克拉克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一块石头滚落出来。克拉克愣了一下，那是他曾在被默默然毁掉的建筑现场带回来的，很久没有理会，他几乎快忘记了。

他快速的把那块石头捡起来，想要塞回包里。可是他的手没有快过露易丝的视线。那块石头失去了庇护，暴露在空气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魔力波动。她谨慎的看向克拉克，突然明白了那种诡异的压抑感从何而来。她本以为肯特只是个无聊的小记者，而当某种感觉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事情变得完全不同了。

她突然抓住克拉克往回收的手腕，“等等。”

“只是块石头。”克拉克笑着解释。

“那是证物对吧？”露易丝向来是个有些尖锐的人，她认识那上面的划痕，“我见过这样的划痕，在几天前，那栋离奇毁坏的房子，那里有这样的划痕。”

克拉克尴尬的笑笑，用力抽回了手，“我去过那里，毕竟这是我这次采访的重点事件，”他把石头揣回口袋，“不去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怎么能看出你们是不是在敷衍《预言家日报》呢？”

露易丝耸耸肩，“我们很诚实的。”她依旧盯着克拉克，“倒是你，你问了我很多问题，我还没问过你，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地震？气流？我对麻瓜的世界有些了解，从地理的角度来看，能解释这件事的理由有很多。麻瓜世界的技术对我们来说也是未知的魔法。”克拉克胡乱扯道。这个女人骤然尖锐起来，让他不知所措。

如果还听不出来克拉克在扯淡，露易丝想，还不如把她的脑子挖出来卖了。“也许吧。”露易丝淡淡的说，“其实我们刚刚聊得那些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冠冕堂皇的话，我们都很清楚。我本来也只打算敷衍而过，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认为你在隐藏什么。”她站起来，慢慢倾身趴到克拉克的耳边，碎发划过年轻男人的侧脸，嘴唇轻巧的在克拉克的嘴边擦过，像一个吻。克拉克心不在焉的脸红了。

“关于默默然。”

克拉克的脸色刷的白了下来，他克制住自己想要站起来逃离的冲动，稳稳地坐着。“默默然？莲恩小姐在说什么？这种东西不是早就消失很多个世纪了吗。”

露易丝没有忽视克拉克骤变的脸色，她几乎可以断定他知道些什么。露易丝慢悠悠的坐回去，“据记载是这样没错。不过，就像我们刚才说到的，‘蝙蝠’事件不同于任何一个常见的黑魔法事件，你还说到了麻瓜。可是我倒是觉得，这是默默然的事件。不知道肯特先生意下如何。”

“莲恩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一介小记者，取悦读者才是我该做的。更何况，关于默默然，我也只是在学校的课本中略闻一二，怎么能只见过一眼现场就知道真相呢。”

露易丝微微皱眉，她能明显的感受到骤然变动的魔力波动。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位肯特身上有什么秘密，可现在又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克拉克谨慎的看着露易丝，思考着如何应付才能快点脱身。突然，他看见了窗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撑着一把伞站在雨里，因为寒冷而微微发抖，但发亮的蓝眼睛却专注的看向这边——布鲁斯！他猛地屏住了气。

露易丝注意到了克拉克瞬间的反常，“怎么了吗？”她回头，顺着克拉克的视线向后看去。

“莲恩小姐！”克拉克猛地握住露易丝的手，她被吓了一跳，收回视线紧张的盯着克拉克还有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我……”克拉克一时词穷，他不想让露易丝看见布鲁斯。他知道很多傲罗都对异常魔力的波动很敏感，而布鲁斯恰好是强大魔力的载体，如果露易丝发现了布鲁斯的存在——他不敢想，也许他会直接把布鲁斯带走。

“我想……”克拉克像挤牙膏一样压榨着自己的词汇量，“看上去莲恩小姐倒是对默默然有很大的兴趣。会是什么夺取读者眼球的好新闻吗？”

“哦，你会大吃一惊的。”

“我想我开始感兴趣了。但今天不是个好天气，我想我们可以换个时间继续商讨。”克拉克站起来，“今天和莲恩小姐交谈的很愉快，不过，我该走了。”

“好吧。”露易丝对克拉克突然态度的转变有些狐疑。“如果你坚持改天的话。我曾阅读贵报，深知贵报不是什么为了取悦读者而存在的无料八卦报纸。而且我确实有些重要的情报可以提供。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来MACUSA……”

“改日再登门叨扰了。”没等露易丝的话说完，克拉克已经冲出了咖啡厅。

露易丝几乎被他吓到了。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露易丝后知后觉的跟出去，可门外早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还有点懵。克拉克从咖啡厅冲出来，他本想把伞递上去，却被克拉克一把抓住胳膊，然后下一秒他们就在一处无人的小巷里了。是魔法，但他觉得有点头晕*（注4）。克拉克的声音很大，除了他的声音，他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细小的冰碴稀稀拉拉的落在脸上，布鲁斯后知后觉的捡起掉在地上的伞撑过克拉克的头顶，“下雨了，我想来给你送伞。”他不傻，能感觉到克拉克似乎在生气。他小心翼翼的跟克拉克保持着距离，用力踮起脚把伞的一大半举在克拉克的头上，他的肩膀都湿了。

克拉克这才注意到，布鲁斯只穿了一件衬衣和一件单外套，扣子都没扣好。

看着布鲁斯的嘴角慢慢聚起来的讨好的微笑，克拉克心头的火还没烧起来就灭下去了。他本来就没做错什么，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对他发火。

“我在路上买了个面包。”布鲁斯把鼓囊囊塞在外套里的一个牛皮纸袋拿出来，“之前我的东西里，我还找到了两个硬币。觉得你可能饿了。”

克拉克愣住额。半晌，他叹了口气，接过那个纸袋塞进公文包，然后蹲下身子，“怎么没穿毛衣？”他替布鲁斯把外套的扣子扣好，那件衬衣已经被冰雨打湿了，他的小身子冷得发抖。克拉克伸手摸了摸布鲁斯的膝盖，他只穿了一条裤子就溜出来了，膝盖下面几乎湿透了。“你是游泳过来的吗？”

见克拉克不再生气，布鲁斯也松了口气，“来的时候，被汽车溅了水。没关系。”

克拉克没有接话，他背对着布鲁斯蹲下，“上来。”

布鲁斯看不见男人的脸，不能判断他是否还在生气。但他的语气很僵硬。他本以为克拉克会很高兴见到他。以前，在糟糕的天气里，他偶尔会看到母亲去学校接孩子，或者女孩去办公楼下接丈夫。总之，被人等待和迎接似乎是件很愉快的事。他以为克拉克会高兴。

可是他觉得，自己也许搞砸了。

“你在生气吗？”布鲁斯问。

克拉克一阵无语，然后干巴巴的说，“是的，快上来。”

男孩瑟缩了一下，还是上前环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小身子贴上他的后背，小脸蹭着他的颈窝。“对不起。”他说，“我只是想帮忙。”

他只是想帮忙。

“我是不是很没用。”男孩可怜巴巴的说。

克拉克托着男孩向上送了送。这里离宾馆很远，克拉克难以想象布鲁斯是怎么一路找来的。他能感觉到趴在背上的男孩正瑟瑟发抖，他的手能感受到他紧绷的小腿，急促的呼吸拍在他的脖子上。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在生你的气，布鲁斯。”

男孩没有说话。

“真的。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克拉克耐心的解释着，“采访不是很顺利，我想我可能搞砸了一些事，所以心情有些烦躁。你知道，大部分时候，事情并不总像我们在箱子里的时候那么简单，与人交往是比与动物相处更加难的事。动物会因为你抱他，给他吃的而喜欢你，亲近你。人却不一样。人想要的更多，多到欲望无法被填满。”

布鲁斯吸吸鼻子，小声说道：“听上去很可怕。”

克拉克笑着回答：“我也这么觉得。”

男孩慢慢的埋下头，小心翼翼的问：“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没有。”克拉克柔声回答，然后他又板起了声音“下次别自己跑出来了，我会担心的。”

“恩。”

 

 

 

 

TBC

 

 

*注1：伊法魔尼，北美这一所著名的魔法学校创立于17世纪，位于格雷洛克山顶。学校被施以多种强大的魔法，使不会魔法的人看不见它的存在，有时在云雾的环绕中才会现形。

*注2：哈利波特是很多年前看的了，具体关于巫师能不能感知到魔力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不能的话就当是私设吧233。

*注3：魔法部，英国的魔法政府。位于伦敦心脏部分的地下。

*注4：这是幻影移形的法术，可以使人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但是在施法的过程中会很难受，有种被挤进箱子里的感觉。如果使用不当还会造成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