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

*失踪人口回归

*噗，真的写了打屁/股，真的很爽【蝙蝠镖插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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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布鲁斯设想过无数次关于他们重新坦诚相待的画面，但没有一个令他满意——这样的期许就好像他是个能导演人生的上帝一样。可是显然，如果想要的都实现，那就是梦了。

此时此刻，被这个过分拥挤的怀抱包裹着，布鲁斯感觉喉咙里生涩的难受。

平心而论，他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甚至，敏感善妒，这才是他。

不能否认的是，他喜欢克拉克，否则他早就跑掉了。他无法说服自己对这一切的美好不告而别，只能以一个特殊的方式留下，至少没有人会问他“你怎么样”，因为答案一定是“不好”，但他一定会说“还不错”。

那个晚上的一切始终困扰着他，一些声音和想法挤在他的脑袋里，没有一刻停息。一想到这双抱着他的手臂曾毫不犹豫的推开自己，他就克制不住的发抖。穿着厚实的睡衣，被温暖的怀抱包围着，他还是觉得冷极了。

克拉克的身上带着一点草药的苦味，乱糟糟的回忆在布鲁斯的脑袋里不停搅动翻滚，他几度张嘴，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解释，他要怎么解释呢？解释什么呢？也许一句道歉也能缓解此刻的尴尬，可一股倔强的脾气撑着他，他没有做错什么，又怎么道歉。现在，他只想离开这个他从前求之不得的漫长的拥抱，只要离开他就好。

吞咽了好几次，他才能发出声音：“克拉克……别这样，放开我。”平静的语气好像一个大人。

布鲁斯感觉到男人颤抖了一下，看不见他的脸，无从猜测他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他抿着嘴不让自己说出其他多余的话。片刻后，克拉克依言松开了他，他看向布鲁斯的表情带着一点茫然，然后，他的眉梢跳了一下，染上了愠怒的颜色。

啪！

突然，臀/瓣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转瞬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酥痒。布鲁斯的脑海突然清明起来，脑袋里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克拉克打他了。不，这甚至根本不是什么想法，是确凿的事实。

啪！

又是一下，布鲁斯楞了一秒，在第三下打上来的时候推开克拉克，飞快的向后倒了几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克拉克愠怒的表情。

“你！”他恼羞成怒，上一次他差点逃跑又回来，克拉克看上去要活吃了他，那一次他的巴掌都没有落下来。“克拉克！你做什么！”

克拉克愠怒的盯着布鲁斯，眼圈有一点红，相比之下，甚至是他更像个爱哭的小孩子。“我在打你屁/股，布鲁斯。”这话听上去很滑稽，布鲁斯却笑不出来。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向后躲闪着。

“你打的很痛诶……”布鲁斯喃喃的抱怨着。上帝，他又不是四五岁的小孩，打屁/股这种事对他早就超龄了。

克拉克似乎怒从中来，他飞快的拉住布鲁斯的胳膊，又朝男孩的屁/股招呼了一下。“啊！”布鲁斯叫起来，疼痛的羞愤一起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浸的他的蓝眼睛湿漉漉的。他挣扎着，试图拦住克拉克的手，“你凭什么打我！”他大声抗议着。然后，克拉克的手又一次扬起来了。

啪！

这一声比之前的都更响亮，却不是打在布鲁斯身上。克拉克的脸颊上浮出一小片红色，布鲁斯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像是恼羞成怒还带着一点委屈。男人则毫不在意自己被一个男孩冒犯了，巴掌照样落在了布鲁斯的屁/股上。

布鲁斯被这最后一下惹怒了，他放弃了保护自己的屁/股，而是放开双手，胡乱的把自己瘦小的拳头砸在克拉克胸前。

“你凭什么打我！”他哭了，哭的很伤心，不停地控诉着：“你凭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打我！明明是你！”布鲁斯停下来抽泣了一声，用胳膊抹过双眼，试图擦干这些软弱的眼泪，却无济于事。

“明明是你先不要我了。”

看着面前嚎啕大哭的男孩，克拉克叹了一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对不起。”克拉克低声道，“对不起……”

 

等到布鲁斯终于停下了哭泣，只剩下揉的通红的眼眶和鼻尖。他们终于得以坐下来好好说话。

他们并排坐在木屋里的窄床上。男孩看上去还是很生气，抿着嘴角，鼓着脸颊，坐在那里偏着头不理会克拉克，只是偶尔还抽泣一下。

克拉克就坐在布鲁斯旁边。刚才脸上挨得一下有一点肿起来了，看不出布鲁斯这么瘦，力气却不小。但克拉克在意的却不是挨了巴掌的脸，他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有点烦恼的样子。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

当布鲁斯几乎要坐着睡着的时候，克拉克终于说话了。“对不起。”他说。布鲁斯惊醒了，有些懵懂的看了一眼克拉克，清醒以后又迅速的扭过头去。

“对不起，布鲁斯。”克拉克诚恳道，他坐得离布鲁斯又近了一点，“我错了。”

布鲁斯的肩膀僵住了一瞬，却依旧拧着头。他不知道克拉克是在为什么道歉，他没问，克拉克也没解释。男人沮丧的把脑袋搁到布鲁斯的小肩膀上，视线向下，不敢去看布鲁斯的眼睛，“我很开心你动手打我，因为我也觉得之前的我挺混蛋的，如果你不解气，再来一下我也不介意。就只是……”停顿，“别离开我。”

布鲁斯突然回头，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红着眼眶，皱着眉尖，泫然欲泣：“明明是你先——”

“我没有不要你！”克拉克抢先道。布鲁斯的后半句被堵回去，不情愿的闭上嘴，又别过头，咬紧了嘴唇。

“别咬。”克拉克无奈道，“别咬你的嘴唇了。”他拍拍布鲁斯的脸颊，男孩就听话的松开了齿贝。

“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有些事你不知道。”

布鲁斯最讨厌那一套成年人的说辞——“有些事你不知道。”他生气的抿起嘴角，“所以呢？”所以我就活该被蒙在鼓里，活该被所谓的“秘密”伤害吗？

“所以，我现在要解释给你听，所有你不知道的。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克拉克道，“但相对的，你也要把一切都解释给我听。”他扳过布鲁斯的肩膀，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这下几乎是脸贴着脸，呼吸搅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更炽热，更急促。

“我们回到那天之前，好么？”

克拉克紧张的闭上眼睛，他不敢去看布鲁斯近在咫尺的眼角，却又不想离他太远。他觉得浑身都僵硬着，等待着审判。

“不，克拉克。”布鲁斯说道，“时间是回不去的。幸福一经拒绝，就不值得我们再加重视了。*（注1）”克拉克完全没有做好在这里就被拒绝的准备，连呼吸都被噎住了。他愣愣的看着布鲁斯，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年少老成的冷漠，像一层冰霜附在脸上。克拉克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克拉克……”一句话轻的像是叹息，布鲁斯看着克拉克沮丧的样子，那副表情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奶狗。“你真好骗。”

顿时，克拉克脸上的表情精彩起来。看着布鲁斯微微皱起的努力憋笑的滑稽表情，他搓热了手掌，迫不及待的给布鲁斯的屁/股补上了今天的第五下。

“啊！”布鲁斯不满的连滚带爬离克拉克远了一点，退到了小床的边缘，不悦的看着克拉克。“不要仗着你比我大一点就打我——”他涨红了脸，“屁/股！”

克拉克泰然的指了指自己跌脸，“你的力气也不小啊。”

布鲁斯又羞又恼，还有一点理亏。他跟自己较了一会劲，干脆盘腿坐在床边，“你打我在先的！”

“好啦，男人之间的拳头和巴掌只能算是交流感情，不算什么大事的。”

克拉克站起来，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抽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张画像从里面滑落出来。布鲁斯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那上面画着一个男孩，只有眼睛涂上了蓝色的颜料。看得出作者的用心，那蓝色生动的几乎活过来。布鲁斯看看那个男孩，又看看克拉克，他们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甚至容貌都有七八分相像，说这是克拉克童年的画像他也会相信。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克拉克珍而重之的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很多剪报。

“啊！”布鲁斯指着画像叫道，“他就是那天晚上——”糟糕的记忆涌上来，布鲁斯紧张的看着克拉克。

“是的，就是他。”克拉克平静的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还有一个弟弟。在很多年以前，我还没有被爸妈收养，我和卡尔，我们曾经一起在伦敦的街头生活过。”

收养。布鲁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故事。

“他很黏我，很内向，不怎么会聊天，只会傻乎乎的看着我笑。那个时候，虽然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但因为有两个人，也没有特别难过。直到后来……”克拉克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个好哥哥，我甚至从没发现过他卡尔的异常。”

布鲁斯的心里隐隐由衷预感，克拉克对于默默然的痴迷总该有个由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尔的力量失控了，他成为了一名默然者。然而，直到他情绪失控，力量暴走的时候，我才知道。但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克拉克慢慢的回忆着那些渐渐变得模糊的记忆，也许是壁炉太过温暖，也许是男孩的呼吸声安抚了他，想起这些过去避之不及的回忆，他竟然变得泰然自若了。

他看向画像里的男孩，这么多年过去，那双海一样的眼睛终于平静下来了，那里面不再有怨恨，也没有了眷恋，那只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稚嫩的笔触而已了。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寻找默默然的踪迹，就像是某种不甘心。直到我真的找到了你。”克拉克看着布鲁斯，只是看着他就感觉到一股满足浸润了他干涸的灵魂。“我一直都知道，他已经死了，只是在我的心里还有那么一块放不下，所以，那天晚上，我看见了他。就像是一场梦，你一直知道它是假的，可它却实现了。这个梦让真实的世界都变得虚假起来。我做了同当年一样的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又一次——”

他又一次推开了重要的人。冷漠的，无情的。

克拉克低下头，把脸埋进手掌里。心跳的轰鸣像是砸在他的喉头。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凑了过来，抱住了他。他知道那是布鲁斯，男孩一句话也没说。

“我没有要害他。”布鲁斯说，“那时候我看到他……他想要……”

“我知道。”克拉克抬起头，反把布鲁斯抱住。

“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因为有那么一个咒语，让我能看到你的回忆。”

布鲁斯愣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你都把我的记忆看了个精光了，还有什么要我说的吗？”

克拉克松开布鲁斯，伸手捏捏他的脸蛋，“小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之后发生的事，你可别想就这么简单的过了。”

布鲁斯甩开克拉克的手，他自知是躲不过，只能小声的抱怨，“我可还没原谅你呢。”

“那没关系，”克拉克大度道，“等你把你那些小九九抖出来，说不定我也会生气。”

“我那是——”布鲁斯仰着脸争辩道，“我，我以为你讨厌我了。”他忽然沮丧起来，像个泄了气的小气球，“可是我没明白，我做错了什么。那时我以为，你生气了，所以我想，就逃走吧，我一点也不想明白原因了。人都有破罐破摔的时候对吧。”

“原本，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见到了小托马斯。”

 

 

那段时间，就像一个漫长的梦。不是噩梦也不是美梦。在一片平和的黑暗中，他和小托马斯坐在一起。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托马斯坐在那里，背对着布鲁斯，语气中无悲无喜。

“我猜，可能是因为我死了。”

小托马斯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眼底有一点青黑，像是没有睡够的样子。“不，”他说，“你没有死。但是你不用再回去了，那里太痛苦了不是么？所有的秘密都那么狰狞，只有这里是纯粹的。”

他像是被感染了一样坐在小托马斯身边：“是啊，反正也没什么人需要我。”他有点负气，这个样子在小托马斯的眼里显得有些幼稚。

“哈！”小托马斯干笑了一声，“他终于不要你了吗？”

 

 

“我不是不要你……”克拉克不满的辩解。布鲁斯斜他一眼，吐了吐舌头，继续说下去。

 

 

然后他们打了一架。布鲁斯哭着，把小托马斯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哈，真狠。”小托马斯被压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还有心情自嘲，“可是我说错了吗？”

他说不上来，因为小托马斯说的似乎就是真相。他攥着小托马斯衣领的拳头卸去了力气，他躺倒在黑暗里，却没有眼泪了。

“哦，布鲁斯……”小托马斯转过身来看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你从来也没搞明白，我就是你。我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的另外一面，也许是自私，也许是残暴，有的时候我还是你的优柔寡断，不过我觉得现在，我大概是你的情感专家。如果你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亲自向他解释呢？”

“他不要我了。”布鲁斯把脸埋进小托马斯的胸前，同样是小孩子瘦弱的胸膛，却透出熟悉的温暖，布鲁斯前所未有的觉得，小托马斯也可以依靠。

“不是的，布鲁斯，他不会不要你的。你最清楚，你们谁都离不开谁。”

 

 

“我想他说得对，布鲁斯。”克拉克又一次插嘴。

“别插嘴，克拉克！”

 

大概是那个时候，布鲁斯终于接受了小托马斯。然后，他又一次做了那个梦，他被按在实验台上，像一只白鼠一样。而最终唤醒他的是倒进嘴里的一缕腥甜。

 

 

克拉克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还留着一个牙印。“所以说，你那个时候就醒了。”

“啊，哈哈，是啊。”布鲁斯干笑两声，心虚的捏着衣角。

“那为什么不——”克拉克有些生气，“我很担心你。而且你还跑出去！”

“对不起。”布鲁斯诚恳道，“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以为我准备好了，可真到了时候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是看着你我就很害怕，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该说什么话，倒是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更容易一点。”

克拉克被这个理由噎得没脾气，尽管这听上去很牵强，但他稍微能理解这种心情。就像一种隐秘的任性，考虑到布鲁斯的年纪，他决定原谅他了。

“那，是什么理由让你又回来了呢？别告诉我是妈妈的茶杯蛋糕。”

这回，布鲁斯显得有些害羞了，好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看着他窘迫的表情，克拉克心里有了一点猜想。

“我，我没有到过乡下，我发现……”布鲁斯偷偷抬头看着克拉克，男人一脸玩味的表情，还故意摆出浓浓的求知欲。

“我发现，我不认识路。”

“噗——”克拉克终于还是没憋住，“哈哈哈，这么可爱的理由，真的是，太可爱了。”克拉克笑的面色红润，而布鲁斯只想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突然，箱子口传来一阵轻轻地叩门声，接着，一个温润的女声传来：“宝贝们，夜谈结束了吗？差不多该吃早餐了。”

克拉克认出了声音，“妈！”

玛莎慢慢的爬下来，窄小的木屋站了三个人一下子变得拥挤了。布鲁斯看见玛莎，脸上浮起一阵无所适从的粉红，“肯特，肯特夫人。”

“你好，宝贝。”玛莎自然的牵起布鲁斯的手，“真高兴你回来了。”

“谢，谢谢您。”布鲁斯少有的口吃了。

他们从箱子里回到家，原来外面早就是清晨了，面包和牛奶摆在餐桌上。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阳光洒在门前的积雪上，映出碎钻般的光。

TBC

 

*注1：出自《傲慢与偏见》

**疯狂安利小蜘蛛【没错我漫威DC双担，但是这个蜘蛛太可爱了！！！！啊啊啊啊他是吃可爱长大的，你们快去围观啊，这只虫是团宠啊，他太可爱了

***这回我要说一个有点暴露年龄的事【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老阿姨啊QAQ，因为学业的原因，从现在一直到元旦我会更新很慢很慢，有可能慢到月更，但是肯定不会弃的，而且偶尔可能上来更新一下，希望朋友们不要抛弃我啊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