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昨天更新被极限挑战拖到今天
落在怀里的人烫的吓人,闵胜浩麻利的脱下若白身上的护具。还没摘完,方廷皓就已经喊着若白的名字冲了过来。
“你疯了!他这样你还下狠手!”方廷皓一把把若白揽过来,手附上若白的额头,被那温度烫的心尖一疼。
“你他妈欺负他,小心我揍你!”方廷皓一边脱着若白的护具,一边瞪着闵胜浩,搞得闵胜浩一身冷汗。
“廷皓,你……”
“你也闭嘴,他病成这样你也敢让他上场!你他妈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方廷皓像一只吃了火药的豹子,冲着跑来的喻初原亮出了爪子。
若白在方廷皓的怀里难受的哼了一声,方廷皓更加心疼。
“滚开!”方廷皓横抱起若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朝门口走去,“申波拿着花!”申波缩缩肩膀,表示对自家大师兄的性子已经习以为常。
“带路啊!”走到门口,方廷皓猛地回过头瞪着喻初原,把站在喻初原身后的范晓莹瞪出一身冷汗。
“诶,百草,你有没有觉得廷皓师兄特别凶啊。”范晓莹暗搓搓的摸摸额头上的冷汗,戳了戳百草。
“而且,廷皓师兄带着花空降昌海,到底是,要跟谁表白啊?”范晓莹看看方廷皓远去的急火火的背影,又看看百草,“怎么看都不是你。”
百草愣愣的看着远去的几个人,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看,都像是要对若白师兄表白啊。
方廷皓在若白的宿舍门外焦急地踱步。
“廷皓前辈,你,你坐一会吧。”百草小心翼翼的说。
方廷皓狠狠地躲了一下脚。
刚才在屋子里,刚刚安顿好若白,方廷皓就挨个把喻初原,胡亦枫,闵胜浩几个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被道馆的医生以影响病人休息为理由轰出了房间,只能在门口像个等着老婆生孩子的男人一样急得恨不得飞起来。
门开了,方廷皓半秒也没犹豫,像只兔子一样窜进房间。
“若白——若——”
“嘘——”
方廷皓刚看见若白躺在床上的影子,就被迎面而来的喻初原挡住。“你还想被赶出去么。”方廷皓噎住,狠狠瞪了一眼喻初原,一手扒拉开他,朝屋里走去。
这会儿若白已经换下了道服,乖乖的躺在雪白的被子里,眼下的乌青看的方廷皓有些心疼。方廷皓轻手轻脚的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摸摸若白的额头,却怕吵醒他似得缩回了手。
玫瑰花被申波插在了床头的花瓶里,搭上安静沉睡的若白,场景香艳的不像话。方廷皓真的觉得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
他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房间里陷入一阵可疑的尴尬。
“你们去忙吧,我看着他就行。”方廷皓站起来整了整衣领。
喻初原当然知道方廷皓的小心思,他看了看正睡着的若白,摇摇头拉着闵胜浩出去了。
关上门,房间里就剩下若白和廷皓,还有一屋子的玫瑰香。方廷皓在床边坐下,伸手摸摸若白的额头,还没退烧。他开始迫不及待的想现在就把若白扔进医院,他再也无法忍受看着若白在他面前倒下去,再也无法看着若白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
若白父亲的心脏病他已经知道了,他几乎可以确定若白也遗传了他父亲的病。他本想带着玫瑰花来把若白接回国,彻底检查身体,却没想到一见面就是这样的。
枯坐半晌,方廷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别拽了,也不怕秃。”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来。
“若白!”方廷皓惊喜的抬起头,“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方廷皓紧张的盯着若白,搞得他浑身发毛。
“别这样看着我,我有点渴了。”
方廷皓倒了一杯水,紧张的试着温度。“你不是答应过我好好照顾自己的吗?现在你可怎么跟我解释?”方廷皓嗔怪的瞪着若白。若白坐起来,倚在床头小口的喝着水,“不过是一场比赛打得有点脱力了,哪值得大惊小怪。”若白一眼看到了床头的玫瑰花,顿了一秒又笑起来,“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抱来一束花。”
“一束玫瑰花。”方廷皓字正腔圆的纠正,“我是来表白的。”
若白要去碰触花瓣的手停住了,叹息一般的唤着“廷皓……”
“我说是我表白又没说要你回答。”方廷皓翻了个白眼,“只要你乖乖回国跟我去医院接受治疗和手术,就当是报答我不远千里给你送花来了。”
“我又没说要报答你。”若白小声抱怨。
“嘿,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知进退。这比赛你不是都赢了吗?”
“可是,我还没确定百草能夺得最佳营员。”
“你是不是什么都一定要操心!”方廷皓似乎是有点火大,他猛地站起来,若白在床上瑟缩了一下。
突然,方廷皓看到了压在若白枕头下露出一角的白纸,察觉到廷皓的视线,若白下意识的朝枕头底下一捞,到底是比方廷皓慢了一点,那封喻初原不小心遗落的信封落在了方廷皓手里。
方廷皓看到了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忍不住楞在原地。
这字体他认得,这是李恩秀的字体。
方廷皓审视的看着若白,若白耸耸肩对信的来历不置可否。方廷皓作势要撕开信封,若白一惊伸手去夺,“你干嘛?”
“拆信啊。”
“这又不是你的!”若白皱眉。
“这信扣在你手里你竟然能忍住不拆?”方廷皓摇摇头,哪里理会若白的阻止,干净利落的撕开了信封。雪白的信纸展开,方廷皓一字一句的读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从不屑转变为惊讶,最后变为一种难以描摹的悲伤和惊愕。
若白支起身子从方廷皓手里夺过信纸,少女娟秀的字体娓娓道来一段不为他所知的故事。
床头闹钟秒针咔哒咔哒的响着,时间成了房间里最吵闹的。
方廷皓看着望着虚空发呆的若白,他黑漆漆的眼睛里似乎突然之间多了一些久违的情绪。这情绪让方廷皓觉得心寒。
这是若白原谅喻初原的契机,是他亲手送上的契机。他从没像现在一样后悔过自己的所做。
“若白……”方廷皓艰难的开口。
“廷皓……初原他,原来一直都有苦衷的。”若白戚戚惶惶的看着方廷皓,“我不该对他,这些年来,我不该……”
“若白!”方廷皓提高了声音,“你打算再回到他身边么?就因为这真相!”
若白像是被吓到了,水汪汪的黑眼睛无辜的看着方廷皓,他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场景,从少年时的三人行到分道扬镳,那些互相伤害在真相面前都显得十分幼稚。
“就因为他是李云岳的私生子,他就可以这样肆意的伤害你吗?”方廷皓大喊出声,“就因为你知道了他的苦衷,你就原谅他了吗?”
若白愣愣的看着红了眼眶的方廷皓,一时不知怎样回答。
门突然被轰然推开,喻初原出现在门口。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守着,而方廷皓出其不意的怒吼被他尽收耳畔。
三个人面面相觑,喻初原看看方廷皓,又看看若白,视线落在了若白手里的信纸上。
若白突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把手背到身后,已经晚了。喻初原看到了那封信,他没拆开,却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那是他的小妹妹倾诉的对兄长的思念,却无意之中拨开若白的心结。
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从来都是简单的。
“师兄……”若白突然小声的唤他。
这一生小心翼翼的呼唤,将方廷皓和喻初原双双定在原地,心中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水深火热。
“师兄,对不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中让若白比平时更加软弱,他的刘海乖顺的贴着眉骨,让他显得小了很多,就像很多年前那个乖乖地跟在初原身后的小团子。
方廷皓站着,紧紧的捏着拳头,如今站在这里,他像个可笑的小丑一样。他拆开了信,也拆掉了他和若白之间的桥,拆掉了若白和初原之间的高墙。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抓起花瓶里的玫瑰,花瓶被带的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无法挽回的伤害。
“廷皓?”若白惊讶的叫他,他却充耳不闻,只是拿着那束带着水渍的花束冲出门去。花枝上的刺扎在手心,他却不觉得疼。
若白掀开被子跳下床,却因为体力透支没恢复过来,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一地碎片上。他下意识的想追出去,脚步踉跄,被喻初原扶住。
他看着方廷皓一言不发逃走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一空。似乎哪里坏掉了,坏的不会再跳动。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喻初原的怀抱中越发急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