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

*蝙蝠侠发现自己患上了花吐症，他很想快点解开这个症状，然而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暗恋谁。也许只是他还不懂怎么辨识真爱。 

* bug是我的错，ooc也是我的错

*他们属于DC爸爸，属于彼此，就是不属于我

*突然意识到，联盟和瞭望塔是由老爷出资的，超人应该认识老爷啊【拍大腿】这是一个bug，前文请容我慢慢修改。所以这里设定大超是认识老爷的，只是不熟。

—正文—

08

“超人！”

超人愣愣的站着，看见从电梯里冲出来的布鲁斯奋不顾身的朝他跑来。男人的神情带着焦虑与狰狞，还有一丝恐惧，一股花香卷携着血腥味向他而来。超人下意识的想要迎上去，想要接住几乎快把自己绊倒的布鲁斯。

突然，一阵剧痛绊住了他的脚步。

那是一种他从未品尝的痛苦，压榨着他的灵魂，磨砺着他的心脏，从背心的某一点朝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碰触到了布鲁斯，却没法撑住他踉跄的脚步。

布鲁斯几乎把自己绊倒，他接住了超人朝地面倒去的身体，却由于肩上的枪伤而不能支撑住他沉重的身躯。两个人狼狈的跪倒在地上，超人背后的伤口在不停地冒血，人则是失去了意识。布鲁斯撑着超人，怒视着面前的双面人。

人群在枪响时的静默后，瞬间炸开，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朝门口涌去，没有人拦住这些衣着鲜亮的达官显贵，每一个试图靠近超人和布鲁斯的人都被佣兵用枪挡了回去，不得不惊惶离去。露易丝没有逃跑，却没法靠近超人和布鲁斯半步。

“小姐，我想你不会像参加进这场聚会的。”双面人说，他半边脸上那只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球带着血丝狠狠的盯着露易丝。露易丝打了个寒战，却依旧没有退缩。

“露易丝，快走。”布鲁斯哑声催促着。

露易丝忐忑的看着布鲁斯，他注意到布鲁斯一只垂着的一只手臂，“布鲁斯，你受伤了。”她又扭头看着双面人，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在哥谭的夜色中，用大都会的任何一条道德或是法律来恐吓罪犯都是无用的。

“我能处理好，快走。”布鲁斯又说。

听见这句话，双面人发出一声嗤笑，“韦恩先生，我劝你也和你的漂亮小姐一起离开吧，我并非为你而来。”

闻言，布鲁斯没有受伤的一只手不由得钻进了超人的披风。他不理双面人，只是又一次柔声催促露易丝。

露易丝抿着嘴，紧张的看着布鲁斯和超人，最终还是后退两步退出了酒店。

“韦恩先生，你真的不打算走么？你受伤了，我看还流了不少血，我是不是应该帮你叫一辆救护车？”

布鲁斯不再搭理双面人，而是背过身去检查超人的伤势。

他从没见过超人这个样子，即使是在战场上，他也未曾如此狼狈。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一颗小小的氪石子弹。

“韦恩先生，你没必要为了一个大都会的伪神丢了性命。”布鲁斯背对着双面人，用自己的后背将超人的身体挡了个严实。双面人举起枪，慢慢的拉开保险。寂静的空气中，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而布鲁斯却纹丝不动。

子弹留在了超人的身体里，也许打穿了血管，也许伤到了内脏。氪石对超人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他微微颤抖，脸色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死灰色。这里没有可以给超人做手术取出子弹的工具，布鲁斯想，他必须尽快带着超人回到蝙蝠洞。

突然，一颗子弹划过布鲁斯的腰际，撕开了他的西装，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狭长的血痕。双面人忍不住开枪了。布鲁斯没有动，仿佛伤痛根本不存在一样。他撕开自己的衬衣，不着痕迹的按下腰带上的按钮。他简单的包扎了超人的伤口，至少减少了出血量。

双面人的嘴里发出不满的啧声，毫不意外地，又一颗子弹出膛了。

布鲁斯被腹部的疼痛拉扯，猛地弯下腰，他颤抖的捂住伤口，却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韦恩先生，你这是何苦呢？为了超人？我可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哥谭人。”

布鲁斯低着头，很久才从腹部的剧痛中回过神来。

“偶尔，我也想做个英雄啊，哈维。”布鲁斯仍挡在超人和双面人之间，他慢慢的扶起超人，让他靠着桌脚做起来，然后也撑着自己慢慢站起来。“毕竟，我也是这群英雄的老板。”他直视着双面人狰狞的面孔，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那个善变的罪犯，而是多年前的挚友。

“叫我双面人，布鲁斯。”双面人语气不悦。

“你看，你都叫了我的名字，我怎么就不能叫你的。”布鲁斯微笑了一下，钴蓝色的眼睛里因为疼痛而盈满生理泪水。“哈维，这一枪可真疼。”他小声抱怨，微微弯下腰，捂住伤口。

双面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容，他看着布鲁斯，似乎回想起了他还拥有一切的时候。他的枪口慢慢耷拉下去，“布鲁斯，你不该在这，子弹没有打中要害，你应该叫阿福来接你了。”

布鲁斯咧嘴：“除非你放过超人。”

双面人重新握紧了枪：“这不可能，布鲁斯。”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置超人于死地。”

双面人盯着布鲁斯，很久没有说话。直到布鲁斯因为长久的站立和失血而不稳的晃了晃，他才终于开口。

“你该走了，布鲁斯。”

布鲁斯眨眨酸涩的双眼，他低头看向毫无知觉的超人。那张英俊的面孔在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和他的蓝色制服与红色披风一起，模糊成一大团一大团的色块。他快要撑不住自己了，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它们一跳一跳的疼着，混杂着胸腔里花生长的阵痛，布鲁斯甚至分不清哪个更疼一些。

他弯腰扶起超人，因为压迫到肩上的上而忍不住呻吟。

“只有你自己，布鲁斯，我要超人留下。”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坚定地站着，看着双面人。

“布鲁斯……”双面人仿佛下定了决心，他从西装口袋里套出一枚硬币，“神也无权仲裁，而硬币告诉我，我应该猎杀这位自以为神的外星人，既然你选择站在他那边，那就让硬币来决定你的生死吧。”

布鲁斯看见双面人脸上逐渐狰狞的表情。他闭了闭眼，轻声说道：“他从来不是神，你也不是。而你的硬币更不是上帝的天平。”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就沉睡在这具身体的某个角落，而此时，恶魔的人格已经吞噬了他的神智，他甚至不知何时还能再见挚友。但没关系——

突然，雪白的灯光照进来，布鲁斯条件反射的眯起眼睛。双面人猛地回身，弹夹里的子弹倾巢而出，却只是叮叮咚咚打在一大块铁皮上。

窗外悬浮的蝙蝠机无声的趴伏着，蝙蝠侠裹着披风逆光走来。双面人换上弹夹继续倾泻子弹，佣兵们也毫不犹豫的开枪，只是什么也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他风雨不动的走来，在一片枪林弹雨中护住了超人和布鲁斯。

蝙蝠机传来武器装填的声音，在这些佣兵们反应过来之前，枪林弹雨已经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有人狼狈的寻找着掩体，而有的人已经中枪倒下。当枪声停下的时候，双面人从破碎的长桌后站起来，窗外早没了蝙蝠机的影子，只有哥谭警局的警察们，打着白色的探照灯蜂拥而至。

双面人放下枪，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为他们的逃出生天而感到高兴，他的硬币安静的躺在不远处，一个完好的富兰克林正看着他。双面人举起双手——是的，他会放过他们，这是硬币的仲裁。

 

超人闻到一阵花香。就像布鲁斯·韦恩靠近他的时候带来的。他一直没有想起来，直到这一刻，童年农场边一小片雏菊的香气才从深邃的回忆中弥漫开来。

他看到还是个小男孩的克拉克衔着一根草杆走在玉米地边上，沿途开着很多雏菊。男孩嘴里哼着收音机昨天放过的一首歌。他总学得很快，好像有一台刻录机在他的大脑里，一刻不停的记下所有的事。克拉克喜欢这种感觉，每一天，他的世界都在变大。

再走十步，那里有一棵苹果树。现在已经是苹果成熟的季节了，克拉克仰头看着树梢上一颗半红的苹果。很快，玛莎就会给他做苹果派吃了，他喜欢多放半勺糖。他不会蛀牙，这让他能够随心所欲的吃很多甜点。很多孩子都很羡慕她。

克拉克三两下爬上那棵粗壮的苹果树，骑坐在一根树枝上。树枝晃了两下，克拉克却一点都不害怕。他伸手去摘那颗苹果。

突然，身下的树枝发出了令人堪忧的呻吟声，克拉克的身影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间，就在地球的引力下快速落下树梢。

他闻到了腥甜的泥土味，混杂着雏菊的花香。还有一双强壮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身体。有人接住了从树梢上跌落下来的男孩，微凉的手指轻抚着男孩被树皮蹭的微微发疼的后背。克拉克抬头看去，只有一团黑雾。黑雾弥漫开来，渐渐笼罩了堪萨斯的天空，盖过了金色的玉米地，只剩下如同幻觉般的一小片雏菊。

克拉克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睑，他的视线摇晃而模糊，入眼是一片浓重的黑色。他拼命地眨眼想驱散黑雾，耳膜嗡嗡作响，他的世界仿佛沉入一片混沌的海。唯一清晰的是一双冰凉的手，温柔的碰触着他的背心。那里疼的有些麻木，克拉克想起来，那里是被一颗氪石子弹击中了。

“超人！”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焦急的，声音都沙哑了。

布鲁斯？

超人似乎听到了枪响。模糊的意识中，有一个人始终护着他，他昂贵的西装散发着淡香与血液混合的味道。

撑着他的那条胳膊上敷着厚厚的黑甲，拍打着他的脸颊的那只手沾着冰凉的冷汗。

“超人！！”

克拉克想起了这个声音。他艰难的皱着眉——“蝙蝠侠？”

“坚持住，很快就到了！”

哦，这里是哥谭，他在哥谭，所以能够救他的除了蝙蝠侠还能是谁呢？他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那片黑雾又一次蔓延上来了。

哦，布鲁斯，他受伤了，他怎么样了……布鲁斯？

克拉克察觉到面前的黑影又一瞬间的晃动。他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B，布鲁斯……韦恩……救……”

“他没事。”蝙蝠侠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拉克在蝙蝠侠的声音中听出了疲惫。“除了你没有人受伤，你只要撑着别死就行了。”

克拉克听惯了蝙蝠侠带一点讽刺的说话方式，他最后一点焦虑也随着这句承诺烟消云散了。他再一次闻到了雏菊的香味，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布鲁斯是否还在，然而黑暗召唤着他，意识沉深海。

 

克拉克醒来的时候，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户，他一时难辨处境也分不清时刻。他平躺在一张柔软而奢华的大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天花板上有一盏华丽的水晶灯，和他在酒会上看到的那盏差不多，布鲁斯·韦恩曾沐浴在水晶灯折射的白光下。

布鲁斯！

回忆迅速的拼凑起来，克拉克猛地坐起身，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后背。那里的肌肤完好无损。是蝙蝠侠救了他，而他在蝙蝠侠的身边闻到了布鲁斯的味道。

这话说起来挺变态的，可那个时候，布鲁斯和蝙蝠侠似乎是在一起的。不知为什么，克拉克对此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他现在有了其他需要操心的事——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至腰间，露出了他一丝不挂的上半身。克拉克僵硬的掀开一点被子，朝下看去——一点也不意外，他的下半身也是一丝不挂的。

克拉克把被子向上拉了拉，环顾整个房间。这里的一切都昭彰的显露出一种奢华，雕花家具显示出一种中世纪的风情。谢天谢地——克拉克还在窗边的小几上发现了他的制服。他展开自己的制服，背后氪石曾经穿透的地方已经被补好，布料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像是某种昂贵的香薰。

拉开窗帘，克拉克才发现，现在才刚刚是日出。

推开门，克拉克发现自己身处一条长长的走廊，他有些雀跃的猜测着这是不是蝙蝠侠的秘密基地。一个神秘的城堡，这很符合蝙蝠侠神秘的气质。

“超人先生？”

克拉克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朝楼梯入口看去，那里站着一位老人。克拉克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他不应该到处乱走，这实在不太礼貌。

“看到您已经醒了真是太好了。”老人走过来，“您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超人连忙摇头：“不，我觉得很好。谢谢您。”

老人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呃，对不起，但请问，这里是……”超人揉揉额前的卷毛，不好意思的问。

老人微笑：“你看我，忘了跟您介绍，这里是韦恩宅，我是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克拉克微微愣住，他没想到收留了自己的竟然是布鲁斯·韦恩。

“我记得布鲁斯好像受伤了，他怎么样？”克拉克语气里的焦急似乎吓到了阿尔弗雷德，老人怔了一瞬，随即说道：“少爷已经没事了。”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

“那，您看见蝙蝠侠了吗？”超人试探的问。

“我以为您那时候没意识呢。蝙蝠侠先生把您和布鲁斯少爷送回来之后就走了，毕竟事关阿卡姆，他可有的忙呢。”

克拉克觉得他应该去找蝙蝠侠，可布鲁斯为了保护他受伤了，他不应该一走了之。阿尔弗雷德含笑打量着超人纠结的脸，说道：“我正要去给少爷送药，你愿意来看望少爷吗？”

克拉克跟在阿尔弗雷德的后面，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布鲁斯的房间。

房间那张大的夸张的床上，有一小片安静的突起。克拉克慢慢的绕到床头，看见了熟睡的布鲁斯。他的脸几乎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身体也全部陷在柔软雪白的被子里。

阿尔弗雷德从被子里拉出布鲁斯的右手，又拿起一根注射器，将一整管药水推入布鲁斯的身体。“他在发烧？”超人注意到了布鲁斯泛着潮红的脸颊。“有些低热，医生说是正常的，正好可以让他借药力多睡一会。”

熟睡中的布鲁斯呈现出一种克拉克从没见过的样子。他的黑发软塌塌的盖在额头上，让他显得更加年轻。此时，他不再是商业杂志封面上叱咤风云的韦恩总裁，也不是八卦报纸上轻佻高傲的布鲁西宝贝，而只是布鲁斯而已了。克拉克想起短短的一天他所见到的不同的布鲁斯——有时他是风度翩翩的绅士，有时他是身披光辉的国王，有时，他又是披荆斩棘的勇士。真正的布鲁斯是什么样子，克拉克想，也许没人知道吧。

他就像一本神秘的书，他展出着自己烫金的封面，却少有人翻开他的内容。

“爱上一个凡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克拉克想起露易丝说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人，不过此时如果有谁告诉他布鲁斯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花公子，他一定会反驳。

克拉克感受到一阵愧疚，他是超人，本应该是保护者，却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保护了。 

阿尔弗雷德开始检查布鲁斯的伤口是否发炎，克拉克帮不上忙只能乖乖的站着。

床头柜上，一片水晶碎片吸引了超人的注意。他认得那块水晶，而那并非地球上的东西。他拿起那块水晶。阿尔弗雷德没有注意到。

水晶的刨面十分光滑，是被故意切下来的。

克拉克想起他与蝙蝠侠在码头见面的那天晚上。蝙蝠侠背对着他朝黑暗中走去，身上蔓延开雏菊的香味。

克拉克看向床上无知无觉睡着的布鲁斯。人人都爱布鲁西，那么蝙蝠侠呢？作为哥谭黑夜骑士的蝙蝠侠会不会也曾在夜巡的间隙看着灯红酒绿中的布鲁斯？

“潘尼沃斯先生？”

“有什么吩咐吗，超人先生？”

“布鲁斯，他和蝙蝠侠，是什么关系？”

老人诧异的神色映在超人的眼中。沉默良久后，老人才斟酌着回答：“我想，大概是很紧密的关系吧。”

TBC

*进展不快，但我更的还算勤快……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