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

*补全第十六章

*这算是吵架么？这不算是吵架吧

—前情提要—

在看见那双蓝色的眼睛是时，他笑了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有一点傻气。

“布鲁斯，我爱你。”

—正文—

事实证明，蝙蝠侠并非会被情话俘虏的那种男朋友。

克拉克躺在蝙蝠洞里好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黄太阳灯下，连病床都是临时推床。在看到背对着人造黄太阳灯光的黑着脸的布鲁斯时，克拉克灿烂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的嘴角尴尬的抽动两下，最终还是扯平了。

“B……布鲁……”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沙哑，不是蝙蝠侠惯用的声线，也不是布鲁西甜腻腻的声音。克拉克意识到，布鲁斯是在生气。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先道歉。

“布鲁斯，对不起。”克拉克谨遵玛莎的教诲，道歉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黄太阳灯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看不清布鲁斯的脸。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转过身去调整床头的设备，黄太阳光弱了一些。

“你的脑子是被僵尸吃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布鲁斯紧紧地攥着拳头，呼吸粗重，胸口起伏，“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别去找那个该死的氪星人！才过了一天你那个该死的外星脑袋就把我的话都删除了吗！”

“布鲁斯……”

“咖啡？你是认真的吗？去和那个氪星人喝咖啡？超人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你在把自己置身不可控的危险中之前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如果你暴露了身份怎么办？如果他还有什么抱着氪石枪的同伙怎么办？他想要你的脑袋你就乖乖的把头送到刀口底下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出了意外会牵扯到多少无辜的人！在你穿上那件愚蠢的制服时，就应该知道，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了。”

布鲁斯的下巴紧绷着，他后退两步，退到黄太阳灯照不到的暗处。

“你到底还知不知道，你是超人。”

克拉克似乎被这些话刺伤了。布鲁斯一直在说超人。

“我是卡尔·艾尔。”克拉克看着黑暗中的剪影，他的身体十分沉重，即使在黄太阳灯的照射下却依旧没有恢复超能力。他看不见布鲁斯的脸。“布鲁斯，你还记不记得，在最开始，我只是卡尔·艾尔而已。卡尔·艾尔的喜怒，他的存在与否，你不关心吗？”

很长时间，空气中只有蝙蝠振翅的声音。

“如果你是卡尔·艾尔，那你为什么还要穿这身制服呢？”布鲁斯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卡尔·艾尔，如果你能重返你的故乡，你为什么还要站在人类这边呢？”

“布鲁斯，你不信任我。”克拉克艰难的说，“你知道我和佐德见面也是因为你在监视我，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你值得信任么？”

布鲁斯没有等待克拉克的回应，他转身离开了。而克拉克没有出声挽留。

克拉克重新躺回推床上，看着头顶的黄太阳灯发呆，灯光刺痛他的眼睛。一双手移开了光源，克拉克的眼前出现模糊不清的光晕，他努力眨眨眼，片刻后才认出面前的人。阿尔弗雷德用毛巾小心的擦拭着克拉克挂在眼角的泪痕，克拉克觉得这应该是因为太阳光太刺眼而流下的生理泪水。

“请别生少爷的气，克拉克少爷。”阿尔弗雷德说，“他真的吓坏了。”

克拉克泛红的眼睛一眨一眨，花了一会功夫才明白了阿尔弗雷德的意思。

“少爷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几乎没有呼吸了。氪石粉末在血液里的流动远比固体氪石带来的伤害大。黄太阳装置还在研究中，人造灯光远不及自然光能让你快速恢复。大约一个小时前你才恢复了自主呼吸。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布鲁斯如此的……惊慌。”

“他吓坏了才会说些气话。布鲁斯只是太害怕失去了。”

克拉克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做了很混蛋的事。

“我是不是造成了很多麻烦。”克拉克捂住脸，不敢去看老管家宽慰的表情。

“并没有很多，好在有扎塔娜小姐在，咖啡厅里的人都被施了魔法，没有人记得你们在那里的会面。”

“那佐德呢？”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得不到回答的克拉克移开手掌看着老人。

“如果您执意要知道的话——”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少爷用随身携带的氪石枪打伤了他。他逃走了。”

“氪石枪？”克拉克愣愣的重复，“布鲁斯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突然，他停住了。

“是的。”阿尔弗雷德平淡说，“氪石枪在蝙蝠洞早就不新鲜了，在少爷第一次拿到氪石的时候就将它武器化了。”

克拉克明白了，蝙蝠侠经常拿来威胁他的那颗小小的氪石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从十分遥远的以前，他就被蝙蝠侠列入了危险目标的名单。

“我这样直白的告诉您并非为少爷辩解什么，只是，既然你和布鲁斯在一起了，我认为您可以理解他的。”

克拉克呆呆的躺着。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克拉克少爷。”阿尔弗雷德没打算等待克拉克的回应，“少爷说你需要在这里至少待到天亮。等到外面太阳出来了再走吧。”

阿尔弗雷德离开了，蝙蝠洞里恢复了寂静。夜半的哥谭正有一只蝙蝠狩猎，克拉克体会着少有的普通人的感觉，沉重的身体，艰涩的呼吸。在洞穴的某个角落，也许是防守最坚固的角落，存在着不知数量的氪石武器，那是为了杀死他而设计的“礼物”。

克拉克觉得心里乱极了。闭上眼睛，黄太阳光透过眼皮把视野铺陈成橙色。他想起方才的那个梦境，那场他触手可及又残忍至极的梦境。

扑通——扑通——

数着自己的心跳，克拉克渐渐陷入了沉睡。

TBC